那些事儿文木木

前言:

三十多年了,那些人,那些事儿,像影子一样,时常浮现在脑海,晃荡在眼前,趁着还有点模糊的记忆,捕捉住它们。以下是三年初中学习生活中,印象比较深的老师同学和一些琐事,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下来,纪念我们的青春岁月。

在八七年秋,我来到高石碑上初中。升学前,曾因在家吃红薯做的一种腌菜,喝了一路河里的生水,肠胃不舒服,生了一场大病,医院住院近一个礼拜,遭了不少罪。刚到初中时,还是相当难受,后来过了一段时间,慢慢地比刚生病时好些了。我的胃这次受伤后,一直不太好。

我身材瘦瘦小小,留着快到肩头的短碎发,在老师和同学们的眼中,就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一样。我们学校是集体大宿舍,一个房间里有好多床铺,一个床分上下铺,一个铺上住着两个同学。冬天下晚自习后,虽然冻得直哆嗦,在宿舍也只能用冷水洗。房间里面虽是水泥地板,卫生状况极差,地板上面一层全是乌黑污浊的水和泥,湿漉漉的。

宿舍这么大,同学那么多,下了晚自习,必然不肯老老实实睡觉,在床上总要闹腾一番。我住靠近宿舍门口的一个床位的上铺。一个冬夜的晚自习后,宿舍很热闹,我在床上翻跟头玩闹,就是身子躺床上,双腿伸向空中树立起来。我一不小心,从上铺栽倒下来了,砰地一声头先着地,碰在了全是泥水的硬邦邦的水泥地板上,昏过去不省人事。

可能把宿舍的同学们吓坏了吧,她们七手八脚把我抬到下铺,不知哪位同学的床上,都睡觉去了,没有通知老师,宿舍一下子鸦雀无声。我就这样躺到半夜,醒来时衣服上沾满了泥污。我使劲摇头,好久才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。几乎要失忆了,现在想想真后怕。几十年后,我到南京来了心里还有阴影,有点担心,医院拍个片子,医生说没有什么问题。

教室都是一排一排的砖瓦房,掩映在笔直冲天的水杉树中间。从校门进来,有一条窄窄的水泥路,一直伸到学校老师宿舍那边去。学校树木多,蚊子也特别多,好像所有的蚊子都喜欢叮咬我,令我毫无招架之力。蚊子咬的特别痒,一咬就抓,结果双腿上全抓破了,起脓包,一直烂了几个月,疼到走路腿跛,到冬天还没有结痂,还会粘在裤子上,真受罪。反反复复结痂,反反复复的抓,非常难过无奈,印象特别深。小腿上布满密密麻麻铜钱大小的疤痕。这么多年过去,疤痕浅一些,几乎看不太出来了。

我们初一的班主任是L老师,也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,中等身高,圆圆的眼睛,体态偏胖,大概接近六十岁了吧。L老师为人和蔼可亲,声音洪亮,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,好像教我们初中一年后L老师就退休了。现在还记得老师给我们上《沁园春.雪》和郭沫若的什么诗的情形。

初中大部分同学都住校了,除了极少数家在镇上和附近村子的同学。L老师比较喜欢镇上的同学,他们家庭条件相较于农村来的孩子好些,穿着也比较好,更成熟些。L老师选了陈岭村的L同学当班长,是一位漂亮能干的女同学。我们晚上上晚自习,有时会有老师讲课,有时是同学们自习写作业或者读书。教室里面灯火通明,教室外面一团漆黑,L老师经常悄悄站在黑黢黢的窗外,观察同学们有没有认真学习。只要有人发现窗外的身影,本来闹哄哄的教室会立马鸦雀无声,一本正经的写作业看书。

第二年春天,也就是初一的下学期,L老师带着我们全班同学去武汉春游。这次春游是我第一次春游,也是第一次去省会武汉。好像是初一年级三个班全部都去了,学校租的旅游大巴,应该是一个班级一辆大巴车。同学们在去往武汉的车上很开心,有欢声笑语,也有集体大合唱,闹的不亦乐乎。

依稀记得到武汉后,我们去了一个有很多罗汉的寺庙,各式各样神情各异的菩萨也是第一次见到,好像还去了一个什么动物园,也许在武汉住了一晚,也许住了两晚,记不太清楚了。春天本就是一个多雨水的季节,天公不作美,淅淅沥沥地下起了春雨。遥远的记忆里,省会大都市的人们打着雨伞,在街头急匆匆行走,还有雨中的街道,红绿信号灯等。

同学们没有出门的经验,几乎没有人带雨伞。青翠的植物,在春雨的洗刷下,显得更加浓绿欲滴;我们在乍暖还寒的春雨中,穿着单薄的衣服,淋成落汤鸡似的,犹如一个个小动物般在园内穿梭往来,情绪还是相当的亢奋,特别的新奇,堪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,我们亦成为动物园一景了。后来,我们就穿着淋湿的衣服,坐上了回家的车,衣服就这样在身上烘干了,同学们毕竟年少有活力,居然没有人感冒,倒是L老师回来就病了一场。

初一时新增加了一门课程:英语,H老师教我们英语。H老师是一位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老师,身材小巧玲珑,嗓门大大的,走起路来大步流星,在左边嘴角有一个很明显的痣,整个人显得干练利落。H老师有一个二岁左右的女儿,名叫静静,胖嘟嘟的,皮肤白皙,刚刚学会走路的样子,非常可爱。也许是启蒙晚,也许是听别人说英语特别难学,总之,我觉得学英语的确是很难。

我经常主动到H老师宿舍向老师请教。有一天,听到H老师问她家女儿,今天是想吃鱼呢?还是想吃肉呢?心里好羡慕啊,妈妈还会问是想吃鱼还是肉,可以想吃鱼就吃鱼,想吃肉就吃肉!今天的我可以一餐既吃鱼又吃肉,那时的我,可能一个月也难得吃上一顿鱼或肉。H老师的先生也曾是高石碑中学的一名老师,后来调到潜江去了。H老师教了我们初一一年后,也调到县城去了。

接替H老师教我们初二年级英语的是D老师。D老师年龄和H差不多,不到三十岁,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,满头蓬松的黑发;双眼炯炯有神,走起路来大踏步,两个胳膊甩起来,有点左右晃的样子,精力充沛。讲英语口音有点重,卷舌音很明显,刚开始我有点不习惯呢。

D老师和我们语文老师在一个办公室,作文本交到老师那里,D老师有时也会拿来看,或者老师之间会谈起,某某同学写的啥作文比较有趣或好笑。有一次我写的作文,好像是写的大堤,就被D老师笑话了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,在作文中写道大堤好高啊,高的像山一样,有点夸张好笑还有点幼稚。D老师不知怎么看到了,也不知啥时跟我说起。啊!啊!啊!……真的超级尴尬羞愧,英语老师居然看语文作文,好讨厌啊!

在初二时,D老师带我和Y同学到县城参加英语听力竞赛。D老师对我们挺好的,一路上聊了很多,具体聊些啥,没有印象了。总之,感觉没有老师的架子,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,像朋友一样。听力竞赛是在一所学校的教室里举行的,感觉挺难,大部分听不懂。没想到我获得了这次比赛的三等奖,有一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红本本,是竞赛的荣誉证书。

Y同学是我们班的班花,身材苗条,很漂亮也很聪明,活泼开朗,整天欢声笑语,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。白皙的皮肤,大大的双眼,笑起来脸上是一对迷人的酒窝。Y同学还有文艺的特长,能歌善舞,经常参加校内外的文艺汇演和比赛。我俩有一次骑着车到她家去玩。Y同学家在王东,爸爸是在单位工作的人,哥哥考上了少年大学。

初二这年数学老师也换了,新数学老师是一位男老师,好像从兴隆中学调过来的,不记得姓什么了,只知道同学们背后都喊他鸡窝头。鸡窝头约莫三十多岁,头发自来卷,身高一米七五左右,瘦瘦的,讲话时嘴巴一憋一憋的,讲课时手的姿势妖娆,在黑板上写字时手指翘起,有点兰花指的样子,我不害怕也不太喜欢这位新来的鸡窝头老师。

体育老师T老师是一位老教师了,T老师身高一米八左右,身材比较瘦,走路说话慢条斯理的,气定神闲的样子,总是穿一身运动休闲装。T老师的儿子和我同班,身高和T老师差不多,很内向的一个帅小伙,长长的睫毛下面,是一双明亮害羞的眼睛,走路总是低着头,目不斜视,眼睛看着地面,身体快速左右炫动,进入教室如一阵旋风般炫到教室后排座位上。因个子高,T同学座位在教室的最后排。

T同学和我都是校田径队的队员,在初二的那个春天,T老师带领校运动队到县城参加中学生春季运动会。我们班参加的同学有我、T同学、L班长,还有一些同学是其他年级其他班级的。我记得我参加的其中一个项目是女子八百米跑,印象深刻。当时没有穿专门的运动鞋运动服,跑的时候穿的一条平时穿的裤子,没有弹性的,巴在身上,腿都抬不动,可费劲了。其实那时很少运动,高强度的八百米跑下来,脸色煞白,气喘吁吁,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,到终点时就呕吐了。

更糟糕的是,在终点冲刺时,有个运动员穿的钉鞋,一脚踩在我脚背上了,脚背上出血了,痛的我眼泪立马掉下来哭了起来。跑下来后,听到旁边有个不知道是教练还是老师的人说,这些孩子跑这么辛苦,就是平时练的太少了,这样拉上来比赛是真累哦。

比赛期间,T老师带我们在餐馆吃饭,一个圆圆的大桌子,坐满了人。满桌子的饭菜也很丰盛,应该是鸡鸭鱼肉应有尽有,相比在学校的饭菜,可是好多了。我当时不知道是赛前紧张呢?还是赛后太累了?一点胃口也没有,啥也不想吃。T老师很和蔼可亲地坐在桌边,像家长一样,不停地劝我们多吃一点,父母也没有这样耐心劝过我,当时心里感到好温暖。旁边的服务员看到T老师这么殷勤劝我们吃饭,感到有点好笑,笑说你们老师多好啊,都多吃一点啦!

离开学校比赛一周左右,回到学校的时候,校中心那条小径两旁的树木枝头,已经开始生长出嫩黄的新芽,露出初春的气息,重回校园有点陌生的感觉,这个记忆是很清晰的。T老师说我学习成绩还可以,以后就不要再参加比赛了,以免耽误学习。后来,我就没有参加校田径队的活动了。

还有一件趣事,现在想起来都想笑。记得初二时一次上体育课,体育老师可能有事,请初三一位不知教啥的老师代课,是一位年轻帅气严肃,身形健壮血气方刚的男老师。这位老师头发浓密乌黑,皮肤黝黑,身高估计一米八左右。我们班同学按老师的要求,在学校食堂前面的操场上排队集合。也许是队列中有同学调皮捣蛋,也许是老师看哪位同学不顺眼,正在列队之际,老师突然抬起脚,不知踢向哪位同学。结果呢,悲催啦!老师脚上穿的皮鞋,鞋跟突然飞出去了,鞋仍然穿在脚上。同学们想笑又不敢笑,可把我们憋坏了。这位老师想要树立威信,却彻底掉底子了。

从我家到学校说远不算远,有五公里左右,我这两年基本都是步行上学,大概要走一个小时左右吧,初三时才有一辆自行车可以骑着上学。有时要从家里带米或者衣服被子到学校,也都是扛在肩上。记得有一次中午放学,不知是把被子从学校抱回家呢,还是从家抱着被子回学校,我跑着回家吃完饭,又急急忙忙跑回学校上课,从田间小路飞奔而过。

下雪或者上冻,去上学的路最难走。特别是兴隆河大堤上,路面上是泥土,底下有点砖头石块,道路泥泞不堪,一脚踩下去,想要把脚拉回来要费好大的劲。有一次,下了好大的雪,爸爸把被子和米等需要带到学校的东西打包好,用担子挑着送我上学。路面都被大雪覆盖了,远远望去,一片白茫茫,哪里是路,哪里是沟,根本分不清,从田间穿过,生怕一脚踩到沟里面,挺恐怖的,相当难行。

Y老师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老师,我们初三时的班主任老师兼语文老师。Y老师高高的身材,稍微有一点弓背,衣服穿在身上会晃荡的那种瘦,走起路来,轻飘飘的,一阵风吹过就要倒的感觉;瘦脸尖下巴,皮肤白皙到几乎病态,一双单眼皮三角眼,神采奕奕;经过精心修剪的黝黑的头发偏向一边,厚厚的唇边常驻一抹轻蔑的笑意,看轻世间万物的超然神情。自古文人较清高,Y老师看起来就是那种清高难于接近的文人才子样儿。

我那时学习很自觉刻苦,成绩还可以,各科老师都待我挺好的,新班主任Y老师也不例外。在学校的东南角上有一个小卖部,Y老师的爱人在学校小卖部卖东西,他和家人可能就住在小卖部内。我升初三没多久,Y老师就让我和另外一位女同学L同学住进了他在学校的宿舍。L同学是上一届Y老师班上考试不理想复读的学生。Y老师宿舍安静,就我们俩,没有那么吵闹,Y老师是想给我们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吧。

L班长从初一起一直是我们班的班长,不记得Y老师是啥时换成了复读生S同学做我们班的班长,S同学和L同学一样曾是Y老师上届的学生。在我的记忆中,一直是L班长是班长。最近两年,在同学群里同学们喊S同学班长,我才知道他曾经当过我们的班长。同学们说S同学给Y老师送了一只鸡,然后就班长到手了,哈哈哈……当然是开玩笑而已。

S老师是我们班的物理老师,在初二时就一直教我们班的物理。S老师约三十五岁左右,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到一米七。国字脸,乌黑的头发剪成平头,前额头发稍长些偏向一边;冬天常常穿一件当时流行的土黄色呢子大衣,胖胖的,大腹便便,衣服也鼓鼓的几乎要崩裂,因胖而显得矮;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人几乎是盯住看,是全校有名厉害的老师,几乎没有学生不怕他的,当然也是最优秀的物理老师。也许是和我同姓同辈分,我倒不是特别怕他。

初三那年冬天,一次物理课。S老师走进教室,黑板没有搽干净,不知道是哪位淘气的同学在上面涂涂画画,不知道是些啥。S老师立马怀疑是哪位同学画的骂他的,分析了半天画的啥,当时班上的气氛是相当的尴尬与恐怖。不记得老师有没有找出始作俑者,那一次全班同学挨骂了是无疑的。

我们班一位Z同学,一年四季总是鼻涕不断,外号鼻涕虫。S老师对鼻涕虫很好,不仅因为鼻涕虫理科成绩总是很好,更因S老师曾教过鼻涕虫的姐姐,传说中鼻涕虫的姐姐人聪明漂亮,学习成绩很好,S老师非常喜欢他姐姐,故对鼻涕虫与别的学生不一样,更像是关照的弟弟一样的关照鼻涕虫同学。

初三时上早自习的时间更早了,老师们也很辛苦。仍是D老师教我们班英语,我们女生宿舍到教室去,会经过D老师的宿舍。每逢上英语早自习时,D老师要我们几个女生经过他宿舍门前时敲几下,喊他起床,D老师怕睡过头耽误给我们上自习课。D老师平易近人,和我们学生像朋友一样,我每次看到D老师总是开心的跟他打招呼,不像看见有些老师会想绕道走的感觉。每次Y老师看到我们乐呵呵地和D老师说说笑笑,就会有点不高兴的样子。

Y老师是特别的瘦,而S老师却恰恰与Y老师相反,特别的胖,一胖一瘦,形成鲜明的对比。有一次好像听到Y老师酸溜溜地说,现在胖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沉重的负担了。有木有一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啊?也许Y老师心里想:我要是能稍微胖一点该多好啊!

T同学在初三时仍参加了县城的学生运动会比赛,可能参加的项目其中一个是跨栏,摔跤受伤骨折了,医院住院的时候,我和医院去探望过。初三毕业后,T同学应该是上了潜江师范学校的体育专业吧,毕业后回到母校,和他父亲T老师一样,成为了一名体育老师,也算是子承父业。

中考过后不久的一天,还没有出成绩。我和Y同学(就是和我一起到县里参加英语听力竞赛的那位同学)不知怎的,一起到学校来了。那天D老师也在学校,他在宿舍做饭给我俩吃,我特别感激D老师,还是第一次在老师家吃饭呢,倍感荣幸。记得那天D老师说我晒得那么黝黑,一点不像学生样了。是啊,考完回家就干农活了,夏天太阳大,没多少天已经晒得黑乎乎的了。

从心向远方出发

长按以上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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