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结现言故事五年的感情最终用这种不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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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  祝遥决定和梁医生离婚了。

  ——在他出轨后。

  做出这个决定她也不算太难受,只是有些失望。

  失望于曾经如明月般的梁序之也不过是个最庸俗的男人。

  失望于五年的感情最终用这种不堪的方式收尾。

  所以她没有通知梁序之,一纸法院诉状,一刀两断。

  ……

  半夜两点,一盏暗光照着书桌。

  祝遥在修改离婚协议。

  梁序之出轨了。

  她亲眼所见。

  对方是梁序之的同事,长得也算漂亮,最重要是——梁序之喜欢她。

  喜欢到忘记和祝遥的约定,在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要抽空去见她。

  祝遥当时就站在两人身后,看着他们交换礼物,看着那女人亲昵地给梁序之整理领带……

  梁序之就这么戴着那女人整理的领带前来赴她的约。

  祝遥吃了此生最难以下咽,也最苦涩的一顿饭。

  饭后,梁医院加班。

  祝遥于是自己一人回到家。

  她打开家门,一片黑暗侵袭而来,第一次,她觉得这个家如此之冷。

  在沙发上静默了两小时后,梁序之又给她发来信息:

  那一刻,祝遥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去信任这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。

  她终于做出决定——离婚。

  将改好的离婚协议发给相熟的律师朋友后,祝遥在床上躺下,只可惜一夜难眠。

  第二天。

  祝遥刚要出门上班,梁序之却回来了。

  见她要出门,梁序之皱起了眉,不悦道:“你去哪?你不记得了?待会有聚会。”

  祝遥一愣,她不记得梁序之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。

  是他忘了说,却怪在她身上。

  祝遥抿紧了唇。

  看着梁序之眉间淡淡的不悦,她终究没说什么,只低声说了句:“我请个假。”

  祝遥换了件衣服,两人随即出门。

  车上,见梁序之眉头依旧紧皱,祝遥只得再次解释:“最近要尸检的案子有点多,我有点忙过头了。”

  她是法医,梁序之是医生,两人都是传说中的‘’职业。

  梁序之却没听,他拿着手机回着什么人的消息。

  见祝遥看着他,才嗯了一声,随口道:“知道了。”

  牛头不对马嘴。

  祝遥这才明白,他根本没在听自己讲话。

  意识到这点,她心口微刺。

  接下来的路程,一片沉默。

  车一停下,便见梁序之打开车门,大步朝饭店走去。

  祝遥提起包,紧随其后。

  这是医院挖过来的第一次线下聚会,也是祝遥第一次见他新同事。

  一进包厢,梁序之就迅速地成为了人群的中心。

  祝遥走在他身后,立即被人注意到:“这是?”

  梁序之随口回:“我老婆,做法医的。”

  “法医?”

  那人直直地叫出声:“不是吧,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去干法医?”

  他又打趣梁序之:“梁医生,你也舍得啊?”

  祝遥下意识攥紧了手。

  如果说医生这个圈子有鄙视链,那肯定是心内、神经、肿瘤内科牢牢占据鄙视链顶端,然后便是外科、血液、呼吸等科室。

  然而在此之外,还有个和医生息息相关却不被列入医生的鄙视链底端——法医。

  在临床医生看来,只有实在垃圾的手术菜鸡才会转行读法医。

  毕竟——法医出了名的又脏又累又穷,同样年限的法医年薪可能连医生的三分之一都不到。

  梁序之淡淡说道:“她就爱干这个。”

  此话一出,祝遥迅速察觉到周围人奇异的眼神。

  她沉默一瞬,最终还是开口说:“是,等哪天哪位有事,尽可以相信我的专业。”

  反正即将离婚,她也不怕得罪这些梁序之的同事。

  果然,祝遥话一落,众人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。

  梁序之神色也变了,他视线打量着祝遥,很不理解她突然的尖锐,但也没再说什么。

  才坐下没多久,梁序之接了个电话起身离开。

  祝遥一个人待着,所有人都在聊天却都默契的没人和她讲话。

  祝遥也不在意,她低头给梁序之发去消息:

  

  梁序之只回了两个字,之后便再没了消息。

  祝遥抿了抿唇,干脆起身出去透气。

  可走出包厢没几步,脚步便猛地一顿。

  只见走廊尽头的阳台,说去买烟的梁序之正好端端站在那。

  暖黄的灯光下,男人瘦高的身影被投在墙上。

  而他的影子,正与另一个女人的影子缠绵相抵。

第2章

  祝遥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
  这回她没像昨天一样呆在原地难以动弹,她走上前两步,看清了眼前具体的场景。

  ——梁序之叼着一支烟,那女人正凑近了给他点烟。

  火光冉冉,烟气熏染。

  等那两人分开,祝遥才加重脚步走近。

  那两人立即警觉的转过头,见是祝遥,俱是一愣。

  还是梁序之先回神,他若无其事的对祝遥介绍道:“这是我朋友,谢茵。”

  顿了顿,又对谢茵介绍祝遥:“这是我妻子,祝遥。”

  听见“妻子”两字,祝遥莫名觉得好笑。

  她不避不逃,反而上前挽住梁序之的手,笑着对谢茵道:“谢医生,你好啊。”

  谢茵神色微僵。

  但随即反应过来,也笑着打招呼:“你好,祝法医。”

  祝遥还想再说什么,梁序之已经不耐地出声打断:“行了,餐会要开始了。”

  他拉着祝遥就走,力气大到祝遥几乎一踉跄。

  祝遥被吓了一跳。

  站稳后,看着梁序之脸上隐隐的烦躁,一直平静的心情却在此刻莫名刺痛。

  吃完饭,两人一起回了家。

  两人谁也没提阳台上的事。

  梁序之没问,祝遥不想问。

  第二天。

  祝遥销假回到法医鉴定中心上班,刚进门,便见前台那有个女人在吵闹。

  那人见前台称呼祝遥‘祝法医’,竟是猛地冲向了她。

  她挥舞着手中的鉴定报告,大声质问:“你给我解释一下,我浑身都是伤,为什么最后只写了个轻伤一级?我这明明是重伤才对。”

  祝遥见多了这种事,镇定说道:“医院盖章的,不可能作假。如果您有怀疑,可以申请别的鉴定部门二次审查。”

  这话却像是彻底点燃了那女人的怒火,当即发了狂地开始攻击祝遥。

  “二次审查?这钱你出吗?”

  “你好好看看我的伤口!都是被那个杀千刀的男的打的!你不站我这边,反而站男的那边,你还是个女人吗?”

  女人失了理智,抄起旁边的文件夹便猛地朝祝遥砸来!

  祝遥眼前划过一道阴影。

  随后,鲜血从眼前流了下来,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。

  ……

  医院。

  祝遥捂着脑袋,皱着眉头看手机里的信息。

  

  祝遥叹了一声,收好手机,眼前帘子忽地被人拉开。

  她抬头就对上了梁序之沉稳的眼,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。

  梁序之倒是平静,面色如常地给她检查了一下:“伤口有点大,要缝针。”

  公事公办的态度,仿佛面对的只是个普通患者。

  祝遥垂下眼,只嗯了一声。

  感觉到他冰冷的手抚过额头,一阵入骨的刺痛,祝遥忍不住嘶了一声。

  梁序之顿了顿,终于问道:“怎么弄得?”

  祝遥随口道:“医闹。”

  梁序之嗤笑一声,漫不经心道:“法医也有医闹?”

  祝遥诧异抬头,见他一脸平静,心口顿时一阵憋闷。

  她声音冷了下来:“法医也是医生,和你们没有区别。”

  却见梁序之淡漠地收回手:“这几天不要落水,三天后来拆线。”

  他转身离去,走了几步,回头说道:“我还没下班,你先自己回去。”说罢,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  祝遥唇张了又闭上,忽地就红了眼眶。

  真是不争气,她想。

  都要离婚了,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应该什么都不算了才对……

  医院里人潮涌动。

  祝遥等心情恢复就准备离开。

  离开时,经过门诊部。

  却看见谢茵拿着饭盒进了梁序之的办公室。

  祝遥扫了一眼便准备离开,她身后的护士们也看见了这一幕,感叹着:“谢医生和梁医生可真配啊。”

  “梁医生不是有老婆嘛,听说还是个法医。”

  祝遥紧攥住手。

  又听护士说道:“拜托,医院都快三个月了,你有一次在他嘴里念过他老婆的名字吗?没有吧。”

第3章

  祝遥精神不振地回到家,毕竟被砸了个满头红。

  法医鉴定中心也因此给她又放了几天假。

  第二天是周末,祝遥准备去超市买点菜,可刚打开门,便听梁序之在身后问道:“你去哪?”

  她随口道:“去超市。”

  梁序之瞟了眼她额上的纱布,皱眉说道:“我陪你去。”

  祝遥没反对。

  到了超市后,祝遥看着身边推着手推车的男人,才有了点实感。

  她都快记不清,有多久没和梁序之一起逛过超市了。

  刚谈恋爱那会,两人都是大学生,她还会对婚后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的温馨画面抱有幻想。

  可真结了婚,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忙。

  别说是逛超市了,连静下心来好好吃顿饭都很少有。

  祝遥不由得流露出些许怀念:“我记得以前我们总是在周末没课时逛超市,那会我悄悄丢进去的薯片总是会被你找出来……”

  可她还没说完,就被梁序之不耐地打断了。

  “这种无聊的事有什么好记的?”

  祝遥的声音直接被堵在喉咙。

  梁序之却根本没在意她的情绪,有些不耐地问:“还要买什么吗?没有的话我就先去结账了。”

  祝遥回了神,神情也淡了:“你先去排队吧,我去提卷卫生纸。”

  说罢,扭头朝生活区走去,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笑意。

  走到半途,一个妈妈牵着小女孩和祝遥擦肩而过。

  小女孩一边走,一边吃着手里的冰糖葫芦。

  下一瞬,她的脸骤然涨紫了起来,瘫在地上,难以呼吸。

  孩子妈妈急得脸色惨白,手足无措地喊着:“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

  祝遥立即上前,一边大声喊着:“别围过来!”一边给小女孩做急救。

  可异物卡的太深,一时半会出不来。

  祝遥镇定地继续急救,额上都冒出汗来。

  身边是母亲着急的哭声,而围观者议论纷纷:“这人行不行啊?这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啊?”

  “不清楚,这女孩脸都紫了,估计没救了吧。”

  祝遥心脏猛烈地跳动着,脑中忽地出现了当年的画面。

  医院走廊的椅子上,浑身冰冷,冷得牙齿直打颤。

  面前的急救室里,躺着的是她因为追捕犯人而不幸被捅了数刀的警察父亲。

  而身后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。

  那时,他们也像现在这般说道:“都流了这么多血了,怕是活不了了吧。”

  祝遥忽略周围所有声音,冷静地再次判断了异物的位置。

  一咬牙,手下猛地一用力。

  手底的女孩哇的一声将糖葫芦吐了出来,随后被母亲抱住,嘶哑地哭了出来。

  祝遥见状,提起的心这才放了回去。

  医院检查,就退出人群,转身一看,却见梁序之正站在人群外冷静地看着她。

  一瞬间,心中万分复杂。

  结账回到车上后,祝遥刚系好安全带,便听梁序之轻嘲说道:“没想到你还会海姆立克急救法,我以为你连这个都做不好了。”

  她手一顿,沉默了片刻才回道:“虽然我做不了医生,但我还是学了三年临床的。”

  梁序之冷笑一声:“是啊,学了三年就临阵脱逃了,现在跑去给死人开证明。也是,这样就不用背负生命了,是挺轻松的。”

  祝遥脸色瞬间惨白。

  她整颗心都被梁序之的这句话给刺穿了,几乎是从齿间挤出话来:“是,我是胆小鬼,没办法面对手术台上的生死。”

  “可我没法想象,万一哪天手术台上是你,我又该怎么办。”

  可梁序之却轻描淡写地回道:“医生有亲属关系回避准则,不会出现这种情况。”

  祝遥看着他再理智不过的脸,一字一句问:“万一呢?谁能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?”

  “梁序之,如果出现在你手术台上的是我,你也能如此平静地开刀吗?”

  话音刚落,便听梁序之斩钉截铁地回道:“当然。”

  这一瞬,祝遥再没了话讲。

  几日后,祝遥拆掉纱布,销假上班。

  门忽地被人敲响。

  她一边说着“请进”,一边抬起头来。

  下一瞬,祝遥蓦然愣住。

  来人居然是谢茵!

第4章

  谢茵扬起手中的伤情鉴定报告,慢条斯理道:“我是来送报告的,这个案例是我负责的。”

  祝遥回过神,客气道:“麻烦你亲自送来了。”

  她伸手要接过报告,一扯,却没扯动,抬起头便对上谢茵意味深长的眼。

  “除此之外,我也是特地来见你的。”

  祝遥皱起眉,沉声问道:“谢医生什么意思?”

  谢茵嫣然一笑:“就是对法医的工作好奇嘛,你平时都做什么啊?不会就天天帮人盖章签字吧。”

  她眼底闪过一丝自得:“不像我们做医生的,每天都在和死神抢人……”

  祝遥眼神顿时冷了下来。

  她猛地一扯,将报告攥回手里。

  这才冷声道:“你是医生,我是法医,大家各做各的事,少评头论足。更何况,高贵的是救死扶伤,又不是你。”

  “有功夫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,不如先管好自己。”

  谢茵脸色猛地一僵,紧接着又扬唇一笑:“祝法医说得对,想来你和梁医生只怕也是各做各的事才会导致现在越发生疏吧……”

  祝遥彻底冷下了脸,冷然说道:“不送。”

  谢茵轻嗤一声,却将手机掏了出来:“无论如何,   祝遥只得加上她的好友。

  谢茵随即离开,门被关得震天响。

  祝遥深吸一口气。

 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报告文件,确定不足轻伤标准后,写下结论,寄了出去。

  下班后,祝遥便平静地给梁序之打去了电话。

  “什么时候到家?”

  梁序之毫无察觉,淡淡回道:“我今晚加班。”

  加班两字一出,祝遥眉便一挑。

  想到谢茵今天挑衅的话语,她便突然开口说道。

  “那我亲自来给你送饭。”

  挂了电话,祝遥就马上回了家,将饭菜做好。

  医院,梁序之见她真的来了,眉头皱紧,语气更是不耐:“以后少做这些没意义的事,医院有食堂,不需要你给我送饭。”

  祝遥却不在意的道:“我来看看你的新工作单位。”

  她说着将饭盒放下。

  梁序之眯眼看了她一会儿,才淡淡道:“那你去逛吧。”

  祝遥于是真就大大方方走出门逛了起来。

  医院要安静许多,病房面积也要大上许多。

  她路过导诊台,还听见几个小护士在议论着谢茵和梁序之的事。

  “谢医生刚刚又来找了梁医生,他们是不是又要去约会啊?”

  “梁医生不是结婚了么?”

  “假的吧……”

  祝遥静静听了满耳朵,没出言反驳,只是失笑。

  回到办公室,梁序之正好起身,径直吩咐:“我去查房,你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。”

  祝遥应了一声,走过去却见饭盒空空如也。

  她顿时回头看向梁序之,却只来得及看见他一闪而过的背影。

  其实,祝遥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冲动了。

  或许是谢茵的挑衅终究还是让她感觉不甘……不甘于7年感情输给了三个月。

  抽了张纸,祝遥收拾好桌边,走向了门口的封闭垃圾桶。

  拉开盖的那一瞬间,祝遥浑身冰冷。

  垃圾桶里,正是她亲手做的饭菜。

  ……

  隔了好久,祝遥沉默地走出办公室,路过病房区,碰见了查房出来的梁序之。

  两人相对而过。

  她目不斜视地和梁序之擦肩而过。

  梁序之微微一僵。

  “怎么了?”旁边的住院医问道。

  梁序之回头看了一眼大步离开的祝遥,心口莫名有些发闷,最后只说:“没什么。”

  第二天。

  祝遥照例工作,谁知下午却被主任叫去了办公室。

  她刚合上门,一份文件便狠狠甩在了她的面前。

  一同而来的,还有主任铺天盖地的怒火:“祝遥,你签过字的这份伤情报告与患者伤情严重不符。”

  “病患家属举报你严重失职,要求你立即停职!”

第5章

  祝遥浑身一震。

  怎么可能?!

  她捡起文件一看,却发现居然是谢茵交接的那个案子。

  祝遥翻看完文件,才镇定解释道:“医院那边的文件只写了手臂、小腿处小面积挫伤,鼻出血,其余一切正常。这不是轻微伤又是什么?”

  主任还是很生气。

  “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?现在病人家属找了另一家机构二次复查,结果是轻伤二级,和你的结论完全不一样!医院那边的问题,我会去调查清楚情况。”

  “总之,你现在先停职,等调查清楚后,再考虑复职的事。”

  祝遥紧攥着手满心的不甘,可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结果了。

  她深呼吸一口,终是无力地松开了手。

  “好。”

  回到家后,祝遥给谢茵发去   那边却久久没有回复,就当她不存在。

  紧拧着眉,祝遥都想打电话了。

  就在这时,门被敲响了。

  祝遥开门一看,居然是祝母。

  “妈?”

 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祝母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了。

  还不断地数落她:“我刚去你单位找你,知道你这事了。你这孩子,怎么受伤也不跟妈讲?”

  祝遥心一紧。

  祝母本就不赞成她当法医,现下知道了这事,指不定又要逼迫她辞职。

  果不其然,祝母紧接着就道:“反正都停职了,你干脆就辞职好了。”

  “你二婶是当老师的,工作轻松,还有这么长的假期。你干脆去考个教师资格证,实在不行,去学校当校医也成啊。”

  祝遥不知多少次听这种类似的话,心里除了疲惫就只剩无力。

  她重复着说了无数遍的回答:“妈,当老师没你想的那么容易。而且这事错不在我,查清楚了我就会复职。”

  祝母冷哼一声,却是话锋一转。

  “那你就趁这个时间,和序之抓点紧,要个孩子。你都二十八了,不年轻了,再没个孩子栓着序之,你小心他被外面的人勾了去!”

  祝遥只觉烦躁,干脆直接开口道。

  “妈,这事你别管了,我已经决定和梁序之离婚了。”

  “什么?!”

  祝母声音一下提高八度:“你疯了吧!离婚了你再从哪儿找序之这么好的老公!不行,我不同意!”

  “这是我自己的事……”

  祝遥话没说完,大门突然开了。

  梁序之走进门,看见母女俩剑拔弩张的样子,愣了一下才招呼:“妈,你怎么来了。”

  祝遥闭了嘴,不想再在他面前和母亲吵架。

  祝母看看面无表情的祝遥又看看温文俊美的梁序之,心里的天平一下倾斜。

  她开口就是:“序之,我和祝遥商量过了,她最近停职在家,刚好有时间准备要个孩子。”

  “妈?!”

  祝遥简直不敢置信。

  祝母却如同没事人一样,又交代了梁序之几句就离开了。

  门关上。

  祝遥看着神情冷淡的梁序之,只觉客厅里的空气都是粘稠的。

  “我妈刚刚是……”

  开玩笑三字还没说出。

  梁序之已经讥讽开口:“怎么,法医当不了了,现在想当全职妈妈了?”

  祝遥如被雷击,只能愣愣看向梁序之。

  梁序之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。

  “难道我说错了?”他的眼神是不带任何掩饰的不屑,“我不会和你生孩子,我没那么闲。”

  说罢,便朝浴室走去。

  客厅只剩祝遥一人。

  可隔了好久,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呼吸。

  此时,梁序之摆在茶几上的手机,忽地一亮。

  祝遥看过去,是熟悉而又刺眼的名字。

  谢茵。

  她给梁序之发来了信息。

  

  

第6章

  不是谢茵的错,那就是自己的错咯?

  祝遥自嘲一笑,无力再说任何话。

  第二天一大早。

  祝遥就被通知去见了医调委。

  谢茵也在,她态度坦然极了:“这就是我的检查结果,当事人确实没有问题。”

  她顿了顿,又意有所指道:“再说了,医院能做到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,确定最后结果的人,是祝法医,不是我。”

  她的挤兑没对祝遥造成任何影响,她只是实事求是地说。

  “法医无法检查当事人身体,医院方给出的诊断书,医院方真的没问题,有可能是当事人方面出了问题。”

  医调委没有立即下结论,只是让两人都回去。

  祝遥回到家,焦急等了好几天都没出调查结果。

  这天,主任却突然打来电话,急切道:“麓城一中出现大规模食物中毒现象,现在人手不够,你帮个忙。”

  祝遥为之一震,迅速同意。

  到了学校门口,无数媒体和家长在校门口堵着,她和同事进都进不去。

  祝遥只得大喊了一声:“麻烦让一下!我们是法医!专门来调查这个案件的!”

  现场安静了一瞬。

  随后勉强让出了一条道。

  祝遥松口气往里走,居然在抢救队伍里看见了梁序之和谢茵。

  谢茵略有些讥讽的看了祝遥一眼:“一个法医,拽什么。”

  梁序之淡淡扫了祝遥一眼,什么也没说。

  祝遥攥紧了手里的工作箱。

  她很快采集好样本,将样本送回鉴定中心检验。

  很快,鉴定中心就出了结果。

  “学校食堂的香菇酱样本出现了细菌感染,这才引发了急性腹泻等症状。对了,医院拿点学生的呕吐物样本回来。”

  祝遥应声挂了电话,便转而给梁序之打去“结果出来了,是细菌性食物中毒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梁序之冷淡回答,“我会给你留呕吐物样本。”

  祝遥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,愣了一下,梁序之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
  她只得给梁序之发去信息:

  好一会儿,梁序之才回了信息。

  

  医院,一出电梯,就见梁序之正等在导诊台。

  一见祝遥,他就开口问:“五十八个样本,你们都要吗?”

  “抽十个就行。”

  “跟我来。”梁序之率先离开。

  祝遥迅速跟了上去。

  到了处理间,开门瞬间,一股熏得人眼睛流泪的恶臭袭来。

  祝遥扫了一眼,估计是中毒人数过多,被弄脏的被单和呕吐物混在一起,还来不及收拾。

  她一边戴上防范用具,一边催促梁序之离开。

  “行了,你可以出去了。我一个人就行。”

  梁序之点头:“我在门外等你,这个处理间很久没用过了,可能有点小问题。”

  随即关上了门。

  祝遥强忍着难闻的气体,从一个又一个的呕吐物里提取了样本,足足花了半小时。

  她正要提着箱子离开,手摁上把手时,却推不开了!

  祝遥皱起眉,大声喊道:“梁序之!帮我开一下门!”

  可说好在外面等着的梁序之,此刻却像消失了一般。

  祝遥一愣,简直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被他关在了里面。

  她死咬着牙,用力地砸了一下门。

  就在此时,处理间天花板泚出大量消毒水,只一瞬便将她浇了个透心凉!

第7章

  极度的荒唐之下,祝遥大脑是一片空白的。

  她的发黏在脸上,衣服湿了大半,这一刻无比的狼狈。

  她只能庆幸自己早早把样品放进了箱子。

  而下个瞬间,那个怎么也打不开的门,忽地自己开了。

  祝遥对上梁序之微愣的脸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
  她心中翻滚着难言的怒气与难受,却只是狼狈地用袖子擦了擦脸,便要绕过梁序之离开。

  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,被攥住了手。

  祝遥红着眼回头。

  梁序之打量着她,声音平静:“换身衣服再走吧。”

  祝遥一愣,随即心中压抑着的怒火顿时翻了出来,甚至烧出阵阵痛意。

  她狠狠甩开梁序之的手,无比冷淡地说道:“不用了。”

  她自己大步离开。

  走至大厅,便看见谢茵与一群护士们聊天。

  “还得是你,一个电话就能把梁医生叫来。”

  “你这话说的,我是有正事要找序之。”

  “什么事啊?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?”

  “秘密。”

  她们嬉笑着打成一团,笑声钻进祝遥耳朵里,刺耳得很。

  心中翻涌着的情绪不断往上冒着,像是一锅沸水,恨不得将锅盖顶翻。

  可手里沉重的箱子拉回了她的理智。

  祝遥闭了闭眼,大步离去。

  将呕吐物送到鉴定中心后,祝遥在那洗了个澡,才回了家。

  晚上,梁序之下班回家。

  祝遥在床上侧躺着,便感觉身边陷了下去。

  “后天的结婚纪念日,我会早点回家。”梁序之突然在身后说道。

  祝遥一愣。

  这是愧疚?

  她心中自嘲,她攥紧了被子,闭上了眼只嗯了一声。

  时间很快到了纪念日这天。

  律师已经把修改好的离婚协议发给了她,祝遥在署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,长长舒了口气。

  她忙活了一天,弄了一桌子的菜。

  梁序之却没有回家。

  发给她的只有一条的短信。

  祝遥看着一桌菜,微微叹气。

  她只是想要体面地结束这段婚姻,没想到梁序之却连这点机会也不给她。

  处理掉满桌饭菜,她如往常般洗漱上床。

  临睡前刷朋友圈,一条动态却让祝遥愣住了。

  十点零八,谢茵发了照片:她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猫,照片角落是梁序之的侧脸。

  配文是:“小猫出生成功,一家三口第一次合照,打卡!”

  ‘一家三口……’

  祝遥倏然一笑。

  竟是主动给这朋友圈点了个赞。

  她放下手机睡觉,才躺下没多久,门口却传来响动。

  梁序之回家了。

  房间灯突然大亮。

  祝遥就这么与梁序之对上视线。

  梁序之皱起了眉,不悦道:“你给谢茵点了赞?”

  祝遥没注意到他的异常,只说:“猫挺可爱的。”

  梁序之久久看着她,压低了声音:“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,我警告你不要去找她的茬。”

  祝遥这次终于意识到他的不爽,还有隐藏在这维护之下对谢茵的偏爱和对自己的警惕。

  她不过点了个赞,他就这么着急忙慌的来警告她。

  祝遥沉默几秒,叹了口气道:“行,以后不会给她点了。”

  她说的平常,梁序之却莫名烦躁,眉头皱得更紧:“你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吗?”

  房间陷入一阵窒息般的寂静。

  祝遥看着眼前一如从前般俊朗的男人,忽地觉得无比的陌生。

  一份爱,到底足够她被伤害几次?

  祝遥眼前浮出水雾,眨了眨,又重归平静:“行。”

  只说了这一个字,她就躺下闭眼。

  她也没什么好跟他说的了。

  两人背对背,睡了一夜。

  第二天起床时,梁序之已经离开。

  祝遥起床后,正常洗漱,甚至花时间画了个提精神的妆,又挑了身很久没穿过的裙子。

  她把离婚协议撕了。

  然后打开电脑,下载好离婚申请的模板,打印,填写,签字……

  一小时后,法院。

  法院接待人员冷淡而平静地问道:“来办理什么业务?”

  祝遥同样平静地回道:“离婚。”

第8章

  从法院回来后,祝遥便从家里搬了出去。

  她的申请写得简单,双方财产一人一半,又没有孩子,法院那边受审的速度也快,估计这周内就会给梁序之发去通知。

  她再待在那个家里,免不得碰上他尴尬。

  可梁序之也没问她去了哪里。

  祝遥终于接到了主任打来的电话。

  “上头说了,这次麓城一中的案子,你出了很大的力。功过相抵,决定提前结束你的停职,今天你就可以回来上班了。”

  祝遥应声,因为这事,心上的难受都缓解了些许。

  到了办公室,和同事简单寒暄了一下。

  却意外从同事那得知,之前的那个家暴案件,今天提交了二次审查,重新开庭。

  祝遥想起那女人痛苦的脸,多问了一嘴:“结果怎么样?”

  “判了离婚,但不是有离婚冷静期嘛,还得再忍三十天。”

  同事叹了口气,由衷说道:“遇见错的人,还不如早点结束,省得给自己带来伤害,变得人不人,鬼不鬼的。”

  “对了,这女人欠你的医药费,到现在还没给吧。”

  祝遥沉默了下去。

  同事连连叹息:“唉,造孽哦。”

  祝遥最终没说什么,拿着尸检包出外勤,下面乡镇发现一具浮尸,需要确定身份。

  祝遥刚从鉴定所大门走出,却见一个女人猛地从角落里冲了出来。

  鼻青脸肿,甚是可怖。1

  祝遥瞳孔猛地一缩,认出这个女人,正是那个大闹过前台的离婚案当事人。

  不是听说都到离婚冷静期了,怎么还会被男方打成这样?

  她心中疑惑,却先下意识说道:“你还好吗?我帮你联系妇联和警察……”

  “有用吗?”

  女人却打断了她,歇斯底里地吼:“你们都是一伙的!你们就是要帮那个禽兽!看他把我打死了,你们就高兴了!”

  “为什么不肯帮我直接离婚呢?要是他每一次都打我,每一次都不够刑法,是不是我就永远要被他这么打下去?”

  祝遥喉咙一塞,忽地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  女人双眼猩红,目眦尽裂:“都是你的错!要不是你,我早就逃离那个畜生的魔爪了!你们都该死!都该给我去死!”

  祝遥一震,还来不及反应,就被彻底癫狂的女人猛地抓住了手臂。

  紧接着,女人竟从包里掏出一把尖锐的刀,对准她,猛地扎了下来!

  祝遥瞳孔一颤,大脑一片空白。

  下一瞬,便觉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,愣愣地低下头,便见那把刀刺入了胸膛。

  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。

  ……

  医院。

  梁序之坐在办公室里,手放在键盘上,半天都没敲下一个字。

  此时,一个护士敲门进来,将一个快递放在了他的桌子上:“梁医生,这是你的同城邮寄,我顺便给你带过来了。”

  梁序之接过快递,客气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  见护士离去,才随手拆开快递,是一封文件。

  看清文件上内容的瞬间,梁序之呼吸猛地一滞。

  这是一封开庭传票,案由那一栏赫然写着:“离婚纠纷”。

  被传唤人:梁序之。

  半响,梁序之才回过神,无法理解地嗤笑出声。

  随即冷下脸来,直接给祝遥打去了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通。

  他紧攥着手机,神色晦暗不明。

  忽地,门再次被护士急匆匆地打开:“梁医生,来了个急症手术,被人捅了三四刀,现在刀还卡在肋部上,大出血。”

  梁序之猛然回神,放下传票,大步出门。

  他无比冷静地问道:“手术室准备好了吗?”

  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
  梁序之这才点头,在手术室外仔仔细细地消好毒,便镇定地走了进去。

  与麻醉师对视一眼,同时点头,才将视线投向了病患。

  只一瞬,他的脑子便嗡得一声。

  手术台上,祝遥苍白的脸,像一把刀猛然刺入他的眼中。

第9章

  凉意逐渐从骨子里弥漫开来。

  梁序之闭上眼,不断地深呼吸,然后再睁开眼,可手里那把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。

  甚至还出现了无法抑制的生理戒断反应。

  他在抖。

  作为一名医生,他的手在抖。

  只是因为他知道,如果救不回祝遥,她会死。

  这个念头如鬼魂般缠着他,险些让他呼吸暂停。

  此时,梁序之脑中忽地就想起了祝遥曾问他的那句话。

  “如果出现在手术台上的是我,你也能如此平静地开刀吗?”

  他想,他不能。

  梁序之绝望地松开了手里的手术刀,红着眼,哑声说道。

  “叫吴医生过来替刀,这台手术,我做不了。”

  这话一出口,整个手术室都安静了下来。

  其余人都看向了梁序之,眼神是明显的诧异。

  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情绪外泄的梁序之,也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“做不了”这三个字。

  护士顺着梁序之的眼神望过去,仔细地看了眼患者的脸庞,忽地瞳孔一颤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话还没说完,便被梁序之颤抖地打断了:“快去叫!”

  他此刻浑身颤抖着,一双眼绝望又悲伤。1

 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,应了一声,便迅速地跑了出去。

  很快,吴医生,吴城忙不迭地走进手术室,接替了这趟手术。

  而梁序之,则安静地走了出去。

  手术室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,这一刻,他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恍惚地靠在墙上,然后缓缓地蹲了下去。

  这一刻,他前所未有地不安。

  好像一直有人在不断地撕扯着他的心,让他一点一点地往深渊里坠。

  直到现在,他才真正理解了祝遥,不是感同身受,就没资格对别人的选择做出任何评价。

  可惜,他明白这个道理的代价,太大了。

  祝遥的手术,一做就是整个下午,手术室上的红灯也跟着亮了一个下午。

  梁序之就在这反复的折磨中,像个雕塑一样,守在门口,一步也没离开过。

  直到红灯忽地熄灭。

  梁序之猛然抬头,急切地迎了上去。

  “手术怎么样了?”

  他紧紧盯着吴城的眼,生怕从对方口中听见任何不想听见的话。

  幸好的是,应该庆幸的是。

  “手术成功了,放心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  吴城自己都浑身湿透了,还强打起精神来安慰他。

  梁序之的心,这才稳稳落地。

  他一下子失去了一直吊着的那口气,竟然恍惚地一脸踉跄了好几步,险些摔倒在地上。

  吴城连忙上前扶住他,低声说道:“你可不能在这时候倒下,等祝医生醒来,还有很长的康复治疗要进行。”

  “你也知道开胸手术术后极其容易感染,手术成功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。”

  梁序之当然知道,他不知给多少病人做了开胸手术,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会在术后经历残酷的感染治疗。

  尽管数据已经被现代医学压得够低了,可一想到还是有五分之一的可能性。

  梁序之还是觉得难以接受。

  等护士将祝遥带去观察室观察后,梁序之就站在病房外面看着。

  透过病房的那扇玻璃,能看见面无血色的祝遥,戴着呼吸机,紧闭着眼睛的模样。

  梁序之定定看了许久,才黯然地离开。

  接下来的几天,他每天都会来看祝遥。

  从观察室到重点病房,再到普通病房,他一次没落下。

  直到一天,他在办公室写病例,护士急匆匆地推门进来:“梁医生,你老婆醒了!”

  梁序之瞬间站起,跑向了祝遥的病房。

  可站在外面时,又不敢进去,徘徊了数次,才推门进去。

  祝遥果真醒来了,坐在病床上,用她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。

  梁序之心忍不住一紧,沙哑道:“你……醒了……”

  可他只说了一句话,便被祝遥冷声打断了。

  “我不想见你,拜托你能出去吗?”

第10章

  祝遥自昏迷中醒来,麻药早已散去,她光是呼吸都觉得疼痛。

  护士嘱咐了许多,让她少动,情绪尤其不能激动。

  祝遥都一一点头,表示自己一定好好遵医嘱。

  可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下一秒,祝遥就与门口的梁序之对上了眼神。

  她很清楚地察觉到,自梁序之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起,她的心就开始无法抑制的疼痛。

  从心里疼到心外,再疼到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。

  祝遥根本来不及听清梁序之说了什么,便坚定地说道:“我不想见你,拜托你能出去吗?”

  可她不理解的是。

  为何梁序之会在听见这句话后,脸色大变,露出一种仿佛被伤透了心的表情。

  他不是早就出轨了吗?

  他不是,早就不爱她了吗?

  那为何还要做出这副样子?

  祝遥见梁序之还像是傻了一般站在门口,便偏过头去,看向了护士:“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吗?”

  护士愣了一瞬,忙不迭地点头,然后帮她掖好被子,才走了出去。

  还没忘将梁序之拉了出去。

  祝遥再见不到梁序之那张脸,胸口处的疼痛才减弱了几分。9

  她蓦地沉默下来,一时有许多想问的事情,但都不知向谁询问。

  好在不久后,一个警察走了进来。

  祝遥曾与他打过交道,是市刑警队的队长,程路衍。

  专业技能非常过硬,为人也很正派,就是容易钻牛角尖。

  之前的那次合作,反反复复递交了三次现场痕迹检查,后面甚至自己亲自上手,将现场又查了一遍。

  祝遥对他印象挺好的,因此只见了一面,也对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。

  “你好,程队。”

  她客气地打着招呼。

  程路衍也客气地点头问好,一坐下就迅速地说明了来意。

  “是这样,嫌疑人在捅了你之后,被当地村民当场拿下了,目前已经在警局了。”

  “而且,河中的那具浮尸,正是嫌疑人的丈夫。我过来也是想从你这了解一下,事发的经过。”

  祝遥被这消息猛地震了一下。

  她回忆起女人当时的神态,又觉得不是不可能。

  一时间,心中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。

  祝遥叹息了一口,才缓慢地将当时的情况一一告知,末了,还有些感叹:“其实之前,她就已经来法医鉴定中心闹过一回了,还将我的额头弄破了。”

  她顿了顿,又说道:“只是,我从没想过,她最后会因为家暴而选择杀人。”

  程路衍却淡淡说道:“她是被逼疯了。”

  “这几天,我们有走访过他们的邻居。说是男方从大约五年前开始,染上了牌瘾,一开始还是只要输钱了,就回家朝她撒气。大概是尝到暴力的滋味,还没有任何代价,就开始越发猖狂。”

  “只要在生活里,稍有不顺心,便对嫌疑人施暴。医院这种事,都发生过好几回。”

  祝遥难以理解,想起那女人绝望而又痛苦的双眼,深深地沉默了下去。

  程路衍问完想问的话后,便起身离开。

  祝遥坐在病床上,发了很久的呆。

  隔日,法院鉴定中心的同事,杨光,来看望了她,还将她落在案发现场的东西带了过来。

  杨光还提醒了一句:“法院好几天前,一连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,你看有啥事,记得给人家回个消息。”

  祝遥这才想起,她出事那天本来是打算去法院诉讼离婚的。

  将杨光送走后,她便迫不及待地开了机,找到未接电话给人拨了回去。

  “不好意思,那天我遭遇了事故,医院昏迷,昨天才醒来。”

  “我这边已经收到消息了。那请问现在您是打算撤回申请,还是继续离婚诉讼呢?”

  祝遥一愣,随之坚定地回道:“继续诉讼。”

  话音刚落,便听门口传来动静。

  她下意识朝那看去,便与一脸沉色的梁序之,对上了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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