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倾三国middot只与一人老连

笑倾三国·只与一人老

内容简介:

二十岁的现代孤女裴笑,在公交车上睡了一觉就莫名其妙穿越千年,来到三国鼎立的烽烟乱世。

裴笑本只想开着酒楼,安安静静地当个美少女就好,却没有料到自己命犯桃花,与曹操谈恋爱,与华佗斗嘴为乐,与诸葛亮搞暧昧,与司马昭相依为命……扰乱三国群雄野心。而且在与曹操的这场“你跑我追”的爱情拉锯战中,她居然还生下了包子——神童曹冲!

裴笑以为爱人有了,孩子有了,就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。可是,历史不曾也不会改变,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,她该何去何从?而造成这一切的前世因果竟然是……

第一回穿越千年

〔二〕

“娘,天上有东西在飞!”一个小娃娃忽然抬起肥嘟嘟的手,指着我嚷嚷。

小娃娃身旁的妇人顺手拍了那娃娃一下:“不许胡说。”

我乐了,实话总是令人无法相信。但下一秒,我的脸就绿了。因为那个在天上飞的东西……是我啊!

而我,正在疾速下降中……

“救命!救命啊……谁来救救我……神啊……”我扯开嗓门,极度失态地大声尖叫起来。

十米……九米……八米……七米……我要降落了。

在我正下方,有一群衣着有些怪异的人,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叫唤,他们均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仰视我。

不期然地,我对上了一张很是熟悉的脸。

狭长的凤目,白皙的肤色,直挺的鼻梁,薄薄的嘴唇……

“呜……阿满!阿满……”我微微一愣,随即激动得大叫起来,张开双臂直直地对准他降落。

“保护丞相大人!”突然有人厉声斥道。

下面立刻乱了套,只见一群侍卫装扮的人皆握紧了手中泛着寒光的兵刃,满面戒备之色。

“阿满!阿满……”我牙一咬,眼一闭,心一横,便一头栽了下去。

“砰!”没有如预期中那般跌入温暖而舒适的怀抱,我的脊背短暂地失去了知觉。

“哼哼……哼哼……”耳边,是有些熟悉的声音;鼻端,是有些熟悉的味道……

我睁开眼,入目的,是两个大大的鼻孔,还有两个大大的耳朵。

一声哀号响起,我终于知道那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味道是什么了……是猪,我掉进猪窝了!因为小时候曾和阿满一同打扫过猪圈,所以我很有经验地下了判断。

手脚并用地努力了几回,可脊背传来的剧烈刺痛让我无法动弹。我四下张望了一下,却见阿满正在猪圈前方不出二十米的一条街道上。

真是失败的降落!

“奉孝,刚刚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?”骑在马上的阿满回头,问身旁一个青衣的男子。

“阿满……”我呻吟了一下,奋力地从猪窝里爬了出来。

“大胆!何人胆敢直呼丞相大人名讳!”一旁,一个满面肃杀的将领提刀而出。

我怔了一下,这是什么状况?穿着一身紫袍的阿满坐在马上,正冷冷地俯视着我。

“阿……满?”我疑惑至极,仍不知死活地轻声道。

“拉下去,打二十大板。”阿满没有再看我,他勒紧马缰,从我身边走了过去。

我立刻僵住,随即跳了起来。顾不得身上的伤痛,我一把揪住了他的缰绳,大声道:“阿满你这个没良心的!居然假装不认识我!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和你一起打扫猪圈的!”

他低下头,冷冷地俯视着我,随即抬袖掩住口鼻。

见他如此,我低头扫视了一下自己,臭豆腐的味道、猪圈的味道、汗的味道……总之,我现在身上的味道十分复杂。

“五十大板。”薄唇轻启,他淡淡开口。

一旁,立刻有人上前狠狠一把押住我。

“阿满!阿满!你浑蛋!枉我还把十几年存下的老本都给你,枉我连我的银行密码都告诉你!你没良心!”

“丞相大人,你当真不认识这个女子?”终于有人发出了不平之音。

我一脸感激地看向那个开口的青衣男子,他便是刚刚被阿满唤作奉孝的男子。他穿着一件宽袖的青衣,十分瘦削的模样,脸色苍白,似乎不甚健康。

“六十大板。”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
我傻眼。

那个病弱的青衣男子轻轻咳了一下,耸了耸肩,表示爱莫能助。

于是,我被拖了下去,任我张牙舞爪,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,还是没有能够逃脱。

“嗯,如此狼狈,不知是从哪里混进城来的难民,还敢来冒犯丞相大人,六十大板便宜你了!”行刑的大叔心狠手辣,不但摧残我的身体,还无情地摧残着我的尊严……

“丞相?啊!轻一点!”我咬唇,头上冷汗涔涔。

“说起丞相,这天下谁人不晓!”行刑的大叔十分骄傲,以至于一时兴奋,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。

“啊!”我尖叫,“嗯……比皇帝还牛吗……”一咬牙,我痛苦地从嘴里挤出话来,都已经这么痛苦了,不挖点有用的资料太对不起自己了。

“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?!”行刑的大叔十分诧异,“不过如今连天子都得靠我家丞相庇护,要不然能迁都到许昌来吗!”大叔又得意起来。不知那伟大的丞相是否当真那么伟大,仿佛是他力量的源泉一般,只要一提起“他家丞相”,他手上的力道便加足了十倍。

六十大板,血淋淋的教训,让我在痛苦中得出结论。

这不是梦。

我,似乎是穿越了。

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,在公车上睡一觉,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穿越了!

行刑完毕,我被狠狠地扔到大街上,蜷缩作一团。

“嗡嗡嗡……”连苍蝇都欺侮我,真是无与伦比的堕落。

我狠狠瞪着那飞舞的苍蝇,猛一抬手,掐死它!我开始愤怒,我愤恨那张无良寡情的脸,就算我认错了人,他大可以微笑着告诉我:“小姐,你认错人了。”说这句话很难吗!

我还愤恨,我还愤恨隔壁张大叔家的女儿张小花,什么穿越后往往能和宫廷皇家沾上边?我是沾了,还沾上了当朝丞相!可是……我差点被打得半身不遂,还谈什么侠骨柔情,什么缠绵悱恻,什么荡气回肠的爱情!

简直是误人子弟、害人不浅!

头上炽烈的太阳提醒我,这是如火的夏天,而我身上破旧的羽绒衣告诉我,我属于身体灵魂一起穿越的那一型……

在以扭曲的姿势极度困难地脱下羽绒衣后,我感觉汗如雨下,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。猛然我想起手上还攥着一袋臭豆腐,忙打开袋子开始狼吞虎咽。

好在身子骨够结实,六十大板还不至于让我残废。

总之一句话,我就是那打不死的蟑螂小强!想整死我,门都没有!二十年的孤儿生涯都挺过来了,还挺不过这小小的一次穿越?看我不玩得风生水起我就不是裴笑!

我一边吃着臭豆腐,一边在心底吼下豪言壮语。

忽然,我感觉有人在盯着我,盯得我心里直发毛。我抬头,狠狠瞪回去,却不由得微微一愣。看着我的是一个小乞儿,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老乞儿,两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我,准确一点说是看着我手里的臭豆腐。

我的心开始颤抖,看他们瘦骨嶙峋的模样,一定是饿坏了。低头看了看手里所剩无几的臭豆腐,我在考虑要不要分一点给他们。

“爹,这个哥哥好可怜……”半晌,那个小乞儿开口了,“我们把午饭分一点给他好不好?”

噗,我吐血,我哪一点像哥哥了?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,可是我裴笑哪一点长得像一个“哥哥”了?好歹小时候我也是用笑容风靡了整个福利院,那些新爸爸新妈妈哪个不是因为我可爱的笑容而愿意领养我……虽然最后还是退货了……

因为刚刚的六十大板,我行动不大利索。我低头看了看自己,该像女人的地方也还是像个女人吧!只不过是隐藏在宽大的黑色T恤下有些看不清而已!

“爹,这个哥哥一定饿坏了,你看他的眼睛都绿了,还吃那么臭的东西……啊,还被人打了……”那小乞儿一脸哀求地看向老乞儿。

那老乞儿低头看了看手中破碗里不多的粮食,叹了口气,点头。

“这连年征战,苦的是咱们啊。”他拉着小乞儿在我身边坐下,将破碗里讨来的干粮分作三份,推了一份到我面前。

我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干粮,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臭豆腐。

“吃这个吧。”那小乞儿捧了干粮放在我嘴边,眼睛亮亮的。

我伸手,捏了一块臭豆腐递到小乞儿嘴边:“吃这个吧。”

小乞儿微微一愣,随即恐惧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,他面黄肌瘦的小脸都皱到一块儿去了。

我抿了抿嘴,只见那小乞儿一副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”的模样,小嘴儿一张,便一口吞下了我手里的臭豆腐。

随即见他眼睛微微一亮,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我。

“如何?”我想笑得潇洒一些,却牵到了臀部的伤……痛痛痛……脑袋里再度浮现那张寡情的脸,我狠狠咬牙,面露凶光。

那小乞儿大概被我面部扭曲的表情吓到,退了好大一步,才怯生生地点头,道:“好吃。”

“嘿……呵呵,好吃就多吃点。”我十分大方地将臭豆腐袋子放在小乞儿手里。

小乞儿忙拿了袋子与他爹一同分享。

我百无聊赖地低头靠在墙头赶苍蝇,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还挂了一个斜挎包,有些眼熟,是莫纤尘小朋友的包,我忙打开,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之物。

我翻了半天,里三层外三层都翻遍了,缴获物品如下:一副近视眼镜、一本食谱、一把丛林救生刀、一盒精装巧克力,还有一本简体版的《三国志》……面对这堆战利品,一种寻找到宝藏的快感油然而生。

不过……这都是些什么啊!我的嘴角微微抽搐,那位莫纤尘小朋友还真是个特别的孩子呢……若是说其他东西都还在正常范畴的话,那这把丛林救生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啦!

拔出来一看,寒光闪闪的刀刃看起来令人心惊胆战,刀背是锋利的锯齿,锯锯骨头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,刀柄后面还镶嵌着指南针,东西真是个好东西……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熊孩子会在包里放这种凶器啊!

寻宝的快感过去之后,我又开始为我贫乏的历史知识发起愁来,天可怜见,我这是掉进哪个时代了?

“小哥哥……”那小乞儿吃完了,凑上前来同我说话。

“姐姐,是姐姐!”我咬牙纠正,笑得面部神经微微抽搐。

“啊?”那小乞儿一脸错愕地看着我,抬手摸了摸脑袋,笑得有些腼腆。

“这是哪儿?呃,你们丞相叫什么名字?”想了想,我收回狰狞的表情,觉得与捍卫自己的女性尊严相比,还是问些生死攸关的大事比较要紧。

“这里是帝都许昌啊!”小乞儿眨了眨眼睛,道,“当朝丞相是曹操,曹丞相。”

曹操?我想起了刚刚那张寡情的面孔,我的历史知识再缺乏,“曹操”两个大字可是如雷贯耳。

再想起刚刚的情形,我忍不住抖了三抖,六十大板果然是便宜我了……看过戏里唱的白脸曹操,那句“宁教我负天下人,不教天下人负我”让我至今想起来都冷汗直流,还有那位大人屠城时的狠厉……当真是位人物。

想起刚刚和那位人物打了个照面,我已经开始汗如雨下,汗流浃背了……

“你很热吗?”小乞儿小心翼翼地凑近我。

我咧了咧嘴,把斜挎包收好,扶着墙有些蹒跚地站起身来:“嘿嘿……那个……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今日相见也算有缘……有缘……那么告辞了……”这么说,应该没错吧。说着,我便扶着腰一扭一扭地打算离开。

曹操啊,许昌啊……我这是掉三国里来了!据说是个乱世来着……

太平盛世也有人饿死,何况在这乱世?我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,就算不想那么远,一日三餐、衣食住行也是当前头等大事啊。

背上火辣辣的疼,我走路走得跟抽风似的。

“姐姐,你要回家吗?”小乞儿追上前来。

“家?”我愣了一下。

“姐姐也没有家吗?”小乞儿拉了拉我的手,“城北有间破屋子没有人住,很多乞儿都住那里,姐姐一个人身上又有伤,很危险,不如先去那里养伤吧。”

我低头看着小乞儿有些脏污的手,比我的小一些。

“好啊。”我咧嘴笑,有个栖身之所总比风餐露宿要好些。

小乞儿忙点头。

一旁的老乞儿一直没有开口,只是默默地走。

因为我的关系,他们一路走得慢腾腾的,走到城北的破屋时,已经是傍晚了……

夕阳西斜,景色很美。

可是,城北的破屋,果然是破屋,真的很破……

站在门口,小乞儿扶着我走了进去。

与其说是屋子,不如说是个很大的草棚,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乞丐,都懒懒散散地各自坐着。见我们进来,他们抬头看了一眼,又低下头去,打瞌睡的打瞌睡,抠脚丫子的继续抠脚丫子……

小乞儿垫了厚厚的干草,扶我趴下。

于是,我穿越后的第一个晚上,便和一堆乞儿同住一个草棚。草棚四处漏风,在这朗朗的夏夜,倒也舒服得很。草棚外蛙鸣蝉叫,草棚内鼾声如雷……

“姐姐,你叫什么名字?”小乞儿半坐在我身旁,大概也被那鼾声吵得睡不着。

“裴笑。”

“笑姐姐啊!”小乞儿点头。

“你呢?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狗儿。”

狗儿?这算什么名?

“几岁了?”

“十五。”

我微微有些讶异,侧过头看他,他比我矮半头,面黄肌瘦,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,果然是营养不良。

那些乞丐中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,半夜,那孩子饿醒了,女人抱着孩子轻声哄他睡觉。

狗儿一直看着,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们。

“狗儿也有娘的。”狗儿轻轻地开口。

我应了一声,仍是闭着眼。

“狗儿的娘是风月楼里的回风姑娘。”狗儿说这话的时候,眼里竟是带了几分骄傲。

风月楼这名字一听就够“风月”的。

“笑姐姐有娘吗?”沉默半晌,狗儿忽然开口。

我微微一愣,轻笑道:“大概……有吧。”

“大概?”狗儿看向我。

“嗯,除了孙悟空,谁也没本事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啊。”

“孙悟空?”

“孙悟空啊,就是……”长夜漫漫,无心睡眠,于是,我便开了故事大会。

狗儿听得聚精会神。

“狗儿,不好了,你爹爹被风月楼的人打了!”清晨,半睡半醒中,我听到有人大叫。

我猛地睁开眼,抹了一把口水,刚刚在梦里我正对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,吃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呢。

狗儿咬唇,一下子站起身,从草棚里冲了出去。

“嘿嘿,你猜回风姑娘肯跟狗儿他爹回来吗?”一旁,有个乞儿笑道。

“哼,回来才怪,谁愿意放着风月楼的锦衣玉食不要,跟个乞丐四处乞讨啊。”一旁,一个衣服又脏又破的女人不屑地轻斥。

“哈哈,你羡慕啊?”旁边一个中年男人大笑起来,咧出满口的大黄牙,他一手轻浮地勾住那女人的肩,“不如学学风月楼的姑娘,让爷痛快痛快如何?”

“去去去,伺候男人也得伺候个爷,我犯不着作践自己伺候你这瘌痢头!”那女人一巴掌拍掉那大黄牙的手,低笑。

“嘿嘿,就那你模样?要能进得了风月楼,还会来当乞丐婆?哈哈……”大黄牙大笑起来,“也就爷我愿意委屈一下……”

“要我说,回风姑娘那是风月楼的红牌姑娘,一张红唇千人尝,一双玉臂万人枕,那个销魂啊……也难怪狗儿他爹弄得倾家荡产,女人哪,就是祸水,尤其是那漂亮的女人!”一旁一个瘦老头阴阳怪气地开口。

“嘿嘿,老儿,你尝过?枕过?说得跟真的似的。”大黄牙咧了咧嘴,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牙黄一样。

瘦老头脸上有些挂不住,愤愤地甩头不语。

“唉,狗儿他爹……这回怕是要被打死了……”昨晚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低低地叹。

“啧啧,为个女人搞到这个地步……”

我猛地站起身,打断了众人的八卦,众人抬头看我,大概是以为我要发表什么高见。

我目不斜视地把斜挎包挂好,一手拎起羽绒衣,便出了草棚。

各人自扫门前雪,哪管他人瓦上霜,明哲保身,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。

出了那破屋,门前有一口水井。

我汲了水漱口,看了看井里的倒影,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披着,再低头看看,宽大的黑色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都已经破得不能见人,脊背上还因为昨天的六十大板而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,汗味与臭味相交,那味道岂能用一个恐怖来形容,也难怪没有人觉察我的衣着是否不妥了,因为我现在看起来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乞丐……

不过还好,我善于做那无本的买卖,嘿嘿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,有一技防身果然不赖……

哼着小调,我干脆又弯腰沾了些土在脸上抹了抹,便准备开工了。

一路沿着大街闲逛,这许昌倒也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,或许因为是帝都的关系,达官贵人倒也不少,只可恨那些官老爷来来去去都躲在轿子里,他们舒坦了,可怜我半天也找不到人下手。

肚子早早地开始哀号,我眼巴巴地看着那诱人的路边摊,却被人一手挥开,还附赠一句:“走走走,看什么看,臭乞丐……”

纵然气得磨牙,我也只得含恨走开。

远远见对面走来三人,左侧一个发须皆竖的粗鲁汉子,右侧的男子面色白皙,身高九尺,样貌不俗。反观之,当中那位乍一看却显得有几分平凡,比左侧的高些,比右侧的矮些,头戴漆纱笼冠,身着宽袖长袍。

但我的专业眼光岂能有差,他绝对是头大肥羊!

手开始痒痒,我大步上前,假意一个不留神便撞上了当中的那个男子。

“走路小心些!”那个粗鲁的大汉冲着我吼了一嗓子,吼声如雷。

我忙点头,一脸的惧色。

“姑娘无须介意,我兄弟并无恶意。”当中那男子微笑开口,声音温润如玉。

姑娘?我微微愣了一下,不简单,还能看出我是个姑娘!这家伙眼睛挺厉害啊,我忙点头,随即匆匆离开。

走到一个拐角处,我笑眯眯地低头看着手里鼓鼓的小包,果然不负我所望啊。

我乐颠颠地打开小包,随即失望,里面只有一条素绢。拉出来一看,我怔住,白色的素绢上是点点殷红的血迹,看模样应该是一份书信,只可惜那上面的字认识我,我却不认识它。

背抵着墙,我有些懊恼,以为是头肥羊,结果却遇上个碰不得的主,一分银钱没有到手不说,正常人哪会写血书,八成牵涉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。

而我……对那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。因为,这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小命啊。

我侧头,看向一旁的小面摊,万分惆怅。唉,要是能用这血书换碗面吃该有多好……

那时的我,尚且不知那血书的来头,它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惊天动地。

肚子饿得咕咕叫,我低头打开包,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嘴巴里,感受着那浓浓的香味在口腔里化开……唉,巧克力只有十颗,我得省着点吃。

远远地,见刚刚那三人又折返了回来,倒是当中一个男子比较沉得住气,其余两人面带着焦急之色。

我微微皱眉,在心里盘算了一下,留着那血书说不定会惹祸上身,不如找个借口归还,说不定他还欠我个人情呢。

想罢,将那写了血书的素绢塞回小包内,我便急急地冲着他们奔去。

“公子!公子!”我大叫。

当中那个男子回头看向我,平静无波的神色间带了一丝探究。

“这个是您掉的吧。”我笑眯眯地将那小包双手奉上。

下一秒,脖子上一凉,我立刻吓得不敢动弹,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挨上了我的脖子。

“你们……干什么?”我瞪大眼睛,吓得连声音都在颤抖。我定定地看向那个拿刀的白面男子,他满面的肃杀之气,我知道他真的动了杀意。

“你这小贼,定是偷了大哥的东西。说!可曾看到什么?”一旁那个黑脸的大汉粗鲁地推了我一把,怒吼道。

趁着他那一推,我忙顺势坐倒在地,躲开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刀,道: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!你们怎能如此看轻于我!就算我只是一个小乞儿,也是有尊严的!”我咬牙,愤愤地开口。君子是君子,却是那梁上的君子。

“哼!”那黑脸大汉一脸不屑。

我一脸悲愤,直直地向着那大刀扑去:“士可杀不可辱!我虽然是乞丐,但也是人穷志不短的!捡了东西好心给你们送来,却平白无故地被你们羞辱,你们干脆杀了我好了!”

眼见着就要撞上刀锋了,那白面的男子却仍旧没有收刀的打算,我心里一悸,盘算着这一计不成,便只能转身逃跑了。

“喂!喂!”那个黑脸的大汉见我真往刀口上撞,急了,忙一把扯住我。

疼……我皱眉,当真是个粗鲁的家伙。不过好在他扯住了我,否则这场戏可就演砸了。

“二弟。”那个站在中间的男子终于开口了,声音温润,他抬手挡开白面男子手中的那把大刀,“无须大惊小怪,想来姑娘并无恶意。”

我悄悄在心底吁了口气,肚子却不识时机地哀号起来。

“哈哈,这位姑娘真是有趣得紧!”那黑脸大汉大笑起来,“大哥、二哥,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。”

一听有东西可以吃,我立刻双眼放光。

“三弟。”那拿刀的男子微皱眉,似乎是不想与我这来路不明的家伙多打交道。

“无妨,就当谢过姑娘归还失物。”明明相貌并无出彩之处,但中间那男子总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势,外表温润如玉,但眼神深邃得令我不敢正视。

这究竟是些什么人物?

但一想有东西可以果腹,我便没骨气地匆匆跟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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